“你……你是何人！”
陆尘和金翅大鹏，受惊不已，连连后退。
“我是佛。”
佛像说道。
陆尘惊声道，“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下界！”
佛不属于这一界，他才会有如此反应。
谁知佛像又道，“那我不是佛。”
金翅大鹏大声道，“装神弄鬼，又是佛又不是佛，你当这很好玩？”
他已然做好了准备，情况不对，就带陆尘逃跑。
这眼下的情况，太诡异了。
虽说他刚刚的失神，便是与这佛像对视造成，可他还是记得佛像的样子。
明明是坐在那里犹如死物，可为何，又活了过来。
到底是死的，还是活的？
陆尘没有反应，他便继续问道，“那你是个什么东西！”
“我不是东西。”
佛像淡淡地说道，可突然觉得不对。
陆尘也是被逗笑了，可显然不合时宜，他憋的很辛苦。
“若是佛，你便不该出现在下界，有违天道。若不是佛，那你又是什么！”
佛像问道，“天道又是什么？”
金翅大鹏也是怒了，“你连天道都不知道，装什么神，弄什么鬼？”
可陆尘，却是忽得有所明悟，他不再说话，只是紧紧地盯着佛像。
金翅大鹏依旧还在和佛像唇枪舌战，而他则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金翅大鹏先前所说的。
他是什么？
是神兽却无神性。
是妖兽却身怀魔气。
是法器又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。
那我呢？
我是谁？
我在哪？
我在做什么？
陆尘心神全然沉浸其中，思绪也是越远。
对外面传来的声音，置若罔闻。
“对啊，我是我，老金是老金！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。
陆尘忽得想通了这其中关键，猛地睁开了眼来。
看着气急败坏的金翅大鹏和泰然自若的佛像，陆尘却仅仅只看了一眼，便是抬头朝着天上望去。
“天道，又是什么？”
他喃喃自语。
传进了金翅大鹏的耳中。
“老陆，你怎么了！”
争论出什么结果，自然没有陆尘重要，见到他一副玄不可测的模样，金翅大鹏也是深怕陆尘会走火入魔！
“没怎么，”陆尘收回目光，脸上似乎有了答案，“我想明白了。你是神兽，是魔兽，是法器。但不管是什么，你就是你。”
金翅大鹏一愣，便听到陆尘又道，“那天道又是什么呢？”
他当然不知道这个答案，无法回答，而陆尘也显然知道，他笑着说道，“人，妖，魔……亦或是万千生灵，人在天道之下修炼，却又幻想着逆天而行。”
“老陆，你到底在说什么啊！”
金翅大鹏也是听出了陆尘话语中一些相悖的地方，而他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。
“我在说，天道，人怎么可能逆天而行呢？”
金翅大鹏急了，“那怎么办？难道灵界无法飞升，便是我们冲不过这天呢？”
陆尘笑道，“对啊，我们在天道之下，岂能冲破天道？”
“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，又是什么？”
金翅大鹏急了，他们虽说是为了解人族之危，可最终，不还是想要让人族可以飞升到仙界么？
“当然是飞升啊，”陆尘脸上笑容更甚，“其实我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。只是突然间，他这般装神弄鬼，让我有所顿悟。这天冲不破，那我们为何要冲破天呢？”
金翅大鹏急得抓耳挠腮。
“老陆，我脑子不好使，你就直接说吧，你要表达什么意思！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”陆尘看向佛像，只见他的脸上，已然有了惊惧之色，“我们不必冲破天。天道是天道，我们是我们。我们，亦可是自己的天道！”
话音落下，陆尘身上忽得灵力暴涨，一股无比玄妙的气息，猛地涌了出来！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老衲参悟了一生的东西，岂会让你先参悟了？”
佛像之上，佛光涣散，不过片刻，变成了一名形色枯槁的和尚。
空有渡劫之境，却在陆尘的气息之下，轰然溃灭。
陆尘缓步上前。
“老和尚，你一开始的道，便走错了呐……”
说罢，他轻手抚过。
明明境界没有任何变化，老和尚便是在陆尘的手中，化成了一堆粉末。
没有灵力的波动。
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传出来。
“老陆，你到底……怎么了？”
金翅大鹏眼中出现了敬畏之色，哪怕他是陆尘的兽宠，却是根本感觉不到陆尘的变化。
“天道变了，不是原来的天道。只有以自己为天道，证自己的道，才可飞升！可飞升上去之后，我们又会受至于更强大的天道……上界乃是仙界，我们便称之为仙道！或许仙道之上，还有神道……道道轮回，我们是道，却又脱离不了道……”
说到此处，陆尘不禁也是叹了口气。
“那我们到底要做什么？”
金翅大鹏听的一脸茫然，陆尘知道，这是受制于他自己的悟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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