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不好，后宫里从先皇后开始，又不是没有孩子。是朕，是朕没福气。上天不许朕有自己的亲生子。你要是不进宫，自然也有自己的子嗣。”皇帝叹气拉着贵妃的手：“别多想了，身子要紧。”
谢玺回去的时候，白瑜已经在等他了。
“九哥。”
“瑜儿，你吃饭了没？我饿坏了。”
“没呢，等着你，一起啊？”白瑜起身：“陛下怎么样？”
“看不出什么，想来不是大病。”谢玺小声道。
白瑜会意：“先吃饭，别的一会再说。”
很快就摆上膳食，两个人吃过后才说话。
也没再说陛下的事，明白就行了，也不好总是闭门说悄悄话。
什么都不许内侍听也不像话。
“我去庄子上住了一夜，被蚊子咬了。”白瑜在胳膊上抓了两下：“今年蚊虫是真的不少啊。”
“今年雨水多，自然就蚊虫多。宫里还好，外头真是多的不得了。”谢玺摇头。
白瑜点头：“宫里的房屋建造的时候都是用了很多驱虫的药物的。自然蚊虫就少了。”
不过能驱虫杀虫的药物，那势必有毒。也就导致后宫里生下的小孩子尤其容易慢性中毒。
后宫容易死孩子，未必没有这一层关系。
当然，如当今这样绝根儿的，也是极少见。估计这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叠加了。
宫中没什么事，皇帝的病也是一日好过一日，等到了出宫的时候，他就宣布已经好了。
越是这样，白瑜就越是觉得皇帝就是为了试探。
果然没几日，朝中就有人夸几位公子，重点就是夸谢实。说他恭敬孝顺，各种好。
也有夸谢宾的，就是鲜少有人提起谢玺。
也算是个小可怜了。
转眼，白家终于接来了出嫁多年的姑奶奶白秋萍。
也是巧了，正赶上白瑜和白瑛在家。
家里张灯结彩等着人上门，老夫人好几年没见闺女了，自然想念的不得了。坐都坐不住了。
好容易外头一层一层喊话进来，说姑奶奶来了。
老夫人就扶着人的手冲出去。
白秋萍几步就走来跪下：“母亲！”
“秋娘！”老夫人眼泪一下就下来，忙去扶着她。
“秋娘快起来。”二叔也赶紧去拉着。
白秋萍起来指着身后几个孩子：“快磕头。”
几个孩子忙不迭给老夫人磕头：“问外祖母安。”
“安，安，好孩子们。”
“问大舅大舅妈安，问二舅二舅妈安。”几个孩子又道。
“安，都安，快起来吧。”杨氏笑道。
“见过诸位表兄表姐。”
白瑜几个也笑着点头。
白秋萍比白宁贞大，所以她的孩子也比二房的孩子大。
众人进了屋子，老夫人就先叫人带着白秋萍去洗漱一下，哭过了，总是要整理一下的。
等众人终于坐定了，将家常话说了一遍，白秋萍招手：“快来，你们几个都来，我可带了礼物给你们的。”
白瑜几个就走过去，白秋萍果然带来不少稀罕东西挨个分。
对白瑜和白瑛都是一样的。
白秋萍其实极其不喜欢白瑛，这一点她比老夫人还要直接，只是不喜欢也不能不给面子。
但是要逼着她喜欢那不能够。
她当年跟着母亲流落的时候，全靠舅舅家照顾。
大嫂嫂进门的时候对她更是关照的很，那时候家里还遭难，母亲顾不上太多。要不是大嫂嫂，她出嫁都要受磨难。
就是嫁妆都有一部分是大嫂嫂贴了自己的东西。
虽然后来抄家的东西拿回来母亲都给大嫂嫂补上了，可那能一样？
人不能不讲道理。
可后来……家里才好过了，大哥有爵位了，就出了这种事。
她心里对杨氏一万个看不上，就是个贱人！
如今竟也装的人一样了。
她是真想去看自己亲大嫂，可惜不能。
越是不能，就越是对白瑜愧疚，拉着他的手细细的问读书如何，习武如何，伺候的人好不好，如今在宫里好不好。
真是肉眼可见的关心。
白秋萍的长女也是她的亲女儿此时也眼巴巴盯着白瑜呢。
她比白瑜小两岁，十二的小丫头生的漂亮，好奇的看着白瑜。
关于白瑜和白瑛这点事，她很清楚，所以对白瑛也就有点感觉不好。
此时白秋萍招手叫自己带来的孩子们过来见过表兄。
个个都客气。
家里及早摆宴，不然下午白瑜兄弟俩就要进宫了，没法子。
可惜时间还是很紧，等他俩走了，家里总算安静了。
安顿好了孩子们，老夫人才有空跟女儿说话，摆手叫杨氏和孙氏都回去歇着，屋里就只有娘俩了。
“回来就好，日后就算不能常见，都在上京城里，我也安心了。”
“是啊，这几年是我不孝，事情多得很，竟都回不来。娘，您好吗？”
“好，家里我是老夫人，谁也不敢忤逆。”老夫人摸她的头发。
“杨氏呢？可仗着家世不敬您吗？”
“她敢？”老夫人冷笑：“不提她，提起她就是我的罪过。是我不好，叫家门不幸。”
本来也还不至于，这一遭一遭，老夫人真是越想越闹心。
之前白瑜把管事的丢前院这事，老夫人是没插手，可不表示她不在意。
就算杨氏没有要坏了宋若雨名声的想法，可这事落在她手里，没有也是有。
毕竟自己是怎么进门的，这件事老夫人到死也不可能不记得。
所以要说她想坏了宋若雨名声，那老夫人第一个就信了。
这都是心结，就好比白瑛被丫头算计，白启贞先给打一顿一样。
白瑜进宫的时候，腰间就挂了个新玉佩，玉质极好。
“新玉佩很好看，衬你。”谢玺道。
“姑母给的，姑父在湖城做官。东南那边有些地方沿海。这玉是从海外来的。咱们这不常见。给九哥。”白瑜说着就摘了下来。
谢玺压住他的手又给他戴回去：“玉佩给我一块就好了，这个你戴着，很好看。”
白瑜微笑：“不要啊？那给九哥一个抱抱。”说着就把人抱住了。
谢玺好笑的拍他的后背：“淘气。你姑母一行人来了，家里热闹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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