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感动了。”管家嘴上违心地恭维着。
“那她刚才的反应是什么意思？”
顾知湛虚心追问。
管家呆了半天才回答，语气笃定：“那还用说吗，夫人一定是害羞了！”
顾知湛微微颔首，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想通后，也跟着上了楼。
推开房门时发现姜芝躺在床上已经睡了。
她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，头发随意固定起来，睡姿很好，一只手放在肚子上，呼吸均匀。
顾知湛下意识放轻脚步，过去把窗帘拉上才躺在她身边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本应在沉睡的姜芝突然睁开眼睛，看着男人线条锋利的侧脸，神情复杂。
——
次日。
姜芝醒来时，去换了一身衣服。
她今天不用去公司，因此穿了一身很休闲的卫衣，一点都不显肚子，一点都不像是怀了孕的。
照着镜子看了一会儿，姜芝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胖，还瘦了些。
笃笃笃。
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姜芝亲自过去开门，只见管家站在门口：“夫人，安小姐到了，正在客厅等您呢。”
安小姐，安然？
姜芝看了一眼时间，好像的确差不多了。
她下楼去，果然见到了一身职业装的安然，现在正好奇地打量着。
“看什么呢。”姜芝走过去问。
“消磨时间啊，要不多无聊？”安然笑嘻嘻地隔着卫衣摸了摸姜芝的肚子，声音都不自觉变夹了：“姨姨要陪你妈咪去做产检了哦，开不开心？”
姜芝被逗笑了，“走吧，检查完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呢。”
两人一起往外走。
就在这时。
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那边的方向响起，低沉的嗓音也由远及近——
“姜芝，你要去做产检？”
她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回答：“对啊。”
顾知湛通知道：“我陪你一起过去。”
“啊？”
姜芝和安然一起发出声音。
男人不悦地皱眉反问：“怎么，有问题？”
这大概是发火的前兆，在暴风雨到来前，姜芝率先摇头：“没有，你随意。”
原本以为顾知湛跟着去，开车的任务自然落在他头上。
毕竟他是几个人里唯一的男人。
而身为男人，在这种时候本能的要维持风度。
但他把钥匙扔给了安然：“你来。”
还美其名曰：“我要风度做什么，还有，如果是我开车，她敢坐？”
安然扁了扁嘴，“确实不敢。”
让上司开车，她是不想活了吗？
而且还是顶头上司。
去医院的路上，顾知湛的手机一直在响，姜芝瞥了一眼，是苏珊珊打来的。
到最后，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。
姜芝看着窗外的景色，突然问：“顾知湛，万一我生的是个女儿怎么办，那继承人的事……”
顾知湛嗤笑一声：“怎么，你很希望是个女儿？”
“这样你就可以再死皮赖脸地留在我身边了是吗？姜芝，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够响的。”
“我才没有！”姜芝不耐烦地辩解，脱口而出：“你以为我很想留在你身边吗，如果不是为了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为了什么？”顾知湛语调骤然变冷。
如果不是为了我的爸爸妈妈。
提到伤心事，姜芝眼睛有些红，咬咬牙，到底还是没说下去。
顾知湛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。
冗长的安静过后，顾知湛率先打破了僵局，“生的是女儿又怎么样，女孩子就不能成为继承人了吗。”
“姜芝，没想到你还挺重男轻女的。”
姜芝：“……”
她顷刻间哑口无言。
不过也好，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。
把这个孩子生下，就算是彻底解脱了。
她坚信。
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妈妈会苏醒，爸爸身上的冤情也能洗脱干净，那个时候，他们或许会在国外过安安静静的生活，就像是以前那样。
姜芝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，恬静美好。
顾知湛看着她，有些走神。
莫名觉得，她现在在想的事，貌似和自己无关。
他突然有些心烦，烦躁地收回了视线。
到达医院后，姜芝进了监察室。
她有很多项目要检查，家属只能在外面等着。
顾知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，安然接了个电话回来后，焦急地对顾知湛说：“顾总，我临时有点工作要处理，就先走了，麻烦你照顾好姜芝！”
顾知湛应下，有些憋闷，这话说得就像自己是外人似的。
明明姜芝是自己的妻子。
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，说好了半个小时，居然四十多分钟了还没出来。
顾知湛无聊地在外面来回踱步。
突然间。
走廊尽头处，一个沙哑到难听的声音响起：“知湛！”
顾知湛心烦极了，转身看去：“看来伤是养得差不多了。”
苏珊珊身体晃了一下，还是快步靠近，故作没站稳，摇摇欲坠，往前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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