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珊珊！”
珊珊妈像疯了一样的狂奔，学生们惊讶的同时，自动地为她让出一条道儿。
“珊珊！”
女人一把搂住女儿，她一脸惊恐地朝女儿身侧看去，哪儿还有刘母的影子。
珊珊挣脱出女人的怀抱，小手在她脸上胡乱地擦拭，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，
“妈妈，你怎么了？”怎么会流这么多汗……还有眼角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，是泪痕。
女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，急忙将女儿放开，她看着刘泽琳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，珊珊妈反应过来。想到刘母这些天对自己的骚扰，女人顿时怒火中烧。
她一定要给女儿转班！
转学的事情她也要继续跟进，要不然继续被刘母纠缠，她迟早要疯。
女人把目光从刘泽琳的身上转向女儿，“妈妈没事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刘泽琳的肩膀不自觉地向后缩，没错……她刚刚从阿姨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头烧到脚。
女孩下意识地拉住闺蜜的手，想要跟她说再见，“珊珊……”
“跟我回家！”珊珊妈一声怒吼，把三个女孩都吓了一跳。
女人看了女儿一眼，赌气般地独自走开，珊珊急忙追上去，一边扭头跟玲玲和刘泽琳挥手告别。
玲玲：“阿姨今天怎么也这么奇怪……”
刘泽琳的脚步顿住，“也？”难道……
“是啊，我爸最近也很奇怪，经常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，还说我交友不慎什么的……好像是他公司的业务出现了什么问题，就把气撒在我身上。”
女孩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一碗焯完水的生菜端上桌。
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，刘泽琳将装有韭菜炒鸡蛋的盘子往旁边稍微移动几厘米，让桌子上的餐盘看起来不那么拥挤。
又是三个素菜，女孩的食欲降下去大半。
“吃饭吧。”
妈妈的语气听起来，似乎很开心。刘泽琳疑惑地抬起头，笑意盈盈的刘母映入眼帘。
刘父也察觉到妻子的好心情，笑着开口问道：
“我说的办法是不是很有效？昨晚你还想放弃来着，今天就……”
“是是是，你说得对！”
“你……你们在说什么？”刘泽琳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刘母用筷子敲敲丈夫的手，横着眼睛朝刘泽琳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男人立刻噤声，沉默地夹菜吃饭。
刘泽琳像是意识到什么般，可她没有十足的证据，女孩打算明天上学后，好好询问一下珊珊和玲玲，他们的父母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，是否与……与她的爸妈有关。
男人在厨房熟练地洗着碗，女人在一旁拿着苹果啃。
“珊珊妈亲口答应我的，她说要给珊珊转班。我这边算是圆满完成任务，那你呢？”
男人转过身来，眼中满是得意，“老婆你可真厉害，不过你怎么能不相信老公我的办事能力呢？”
“真的吗？快跟我说说！”
“我还会骗你不成。”
刘母扭捏着踱步到男人身旁，双手攀上对方的肩膀。
就在她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，男人一个转身，搂住她的腰猛一用力拽向他的怀里。
刘母的脸唰一下就红了，聊天就聊天，在这狭窄的厨房里搂搂抱抱，是想干什么……
“老公……”女人的声音期期艾艾，眼神迷离。
她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，下巴微微向上抬起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男人右手的食指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按了按。
女人被按得五迷三道，眼里直冒粉红泡泡。
“其实，我也没做什么。”男人冰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，粉红泡泡瞬间被全部击碎，“只不过就是跟公司的采购部经理打了声招呼，有关玲玲爸爸公司的选品都要谨慎。”
男人的手从妻子身上移开，转身继续进行碗筷的清洗工作。
女人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：“那你没跟玲玲爸爸明说，他怎么知道你想要……”
男人手上的动作没停，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我跟采购部经理打招呼的那天晚上，玲玲爸就来找我喝茶。”
“他是个聪明人，我稍微提点一下，他就明白了。”
“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，我只看结果。”
男人把最后一只餐盘放进橱柜，右手紧紧地包裹住抹布，待抹布上的水流干后，啪地一下把它摔在大理石桌面上。
女人在一旁静静看着。
抹布在激烈地撞击下，变成软软的一摊烂泥，身体里仅有的水分喷溅在大理石上，形成一道道由粗变细的箭头。
就是在这一刻，刘母在玲玲是否会转班的这件事情上，对丈夫的信任达到百分之百。
男人从厨房出来后，朝女儿所在的书房走过去。
“琳琳……”
女孩没有回头，闷闷地应了一声，“嗯。”
“爸爸也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。”男人伸手在女儿的头上轻轻抚摸，察觉到刘泽琳的躲闪后，他立刻加重力道，把手直接压在她的头顶。
“但不管怎么样，你都得听话。”
闻言，刘泽琳死死地咬住下嘴唇，身体发出微弱的颤抖。
片刻后，头顶上的重量和父亲一同消失。
刘泽琳缓缓地抬起头，女孩的脸早已被泪水模糊，牙齿在她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印记，隐隐能看到发紫的血丝。
女孩的双眼猩红，她猛地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，想要跟父母理论一番。
可下一秒，她想到俩人在厨房的对话，如果她继续反抗，玲玲和珊珊甚至是与她亲近的任何人，都会受到牵连。
女孩满腔地委屈与苦楚无处发泄，这时她看到了桌子上的直尺。
鬼使神差般，她用右手拿起直尺，在左手的腕上割下一道又一道白印。
刘泽琳机械地重复动作，直到几道口子渗出血，疼痛直达天灵盖，女孩的右手才停下。
她将尺子放回桌子上，指腹在口子上轻轻地揉捏。
刘泽琳惊喜地发现，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强度增强一分，她心中的苦楚就会减弱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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