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本就不满，再加上万颖一开始那狰狞的面容，让她的形象远不如原来那样高尚亮洁，温柔贤良，于是直接甩了袖子。
万颖当下就冷了脸，不过柯志瑞此时正注意着陶思芊的脸色变化，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。
她没有再上前拉住衣袖，目光顺着他的看向那女修，嫉妒的目光不似语言的温婉：“瑞哥哥不要陷入他们的语言陷阱中，小心有诈！”
这句话没能唤起柯志瑞一点点的防备心，他看着陶思芊依旧神色不变的脸，还想继续反驳张丹雪，可忽然间天地骤变。
原本耀眼灿烂的太阳被巨大的阴云遮住，其中惊雷滚滚，空中突然而来萧瑟的风，卷起哗啦作响的树林和众人的衣袂，昭示着一切都不正常！
原本倒在地上气息全无的牛苹珍，不知何时，周身覆盖了一层诡异的雾气，散发着腐朽破败的气息。
陶思芊眯了眯眼。
这是什么？
正打算继续等待这到底是什么，忽然从牛苹珍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，像是能量终于在她身上充能完毕，卸下了巨大的气压。
能量席卷整个空间，让整个秘境都为之一震。
这变故突生，只在刹那之间，赫连江等人被这股卸下的气压直接震晕在地上，不省人事。
只剩下陶思芊站着。
她轻轻向后一跃，与牛苹珍的尸体拉开了距离。
然而此时，原本已经毫无生气的牛苹珍，手指突然动了一下，接着她睁开双眸，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她望向周围，像是在确认环境是否安全，眼眶中那不受控制的眼球，一卡一顿，看起来十分诡异。
就仿佛刚刚进入了一个新的身体，还在适应当中，不管是那仿若落枕了的脖子，亦或是像抽了筋的手指，都在昭示着她的不正常。
似乎注意到场地上有一个人还站着，便凝眸向着陶思芊看来。
在发现她身上带着微弱的灵力波动，便瞬间移开了视线。
陶思芊挑眉。
虽然料到会与之前那次阴阳颠倒不同，但这次貌似是复活？
她看着那双四处张望的眼睛，又觉得不对。
如果是牛苹珍，并不会对这个地方感到好奇和陌生，而且会在看到陶思芊的瞬间，就会上前想要手撕了她。
那就说明牛苹珍刚才确实是死了。
那现在她身体之内的是谁？
想到刚才玄女之簪上游得自由自在，仿佛活过来的两条小鱼，陶思芊微微蹙眉。
难不成…
不过与其乱想，不如亲口确认一下。
眼前的“牛苹珍”动作虽然称得上怪异，但在感受到她身上没有多少灵力波澜时，便将她从没有威胁直接略过的行为可以看出，她有一定的智力。
“喂。”
“牛苹珍”被声音吸引，向她看来，眼中死气沉沉，除了些许茫然，再没其他。
陶思芊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容：“你是谁呀？”
“牛苹珍”似乎没料到这人会问自己，毕竟她自降生以来，就只有阿鸾主动与她说话。
虽然阿鸾周围也聚集了很多人，可是那些人都畏惧她。
带着一丝意外和兴奋，“牛苹珍”嘴巴张张合合，艰难发声：“我…叫…阿玄。”
阿玄？
陶思芊挑眉。
如此巧合的名字，要说跟玄女之簪没关系，她名字倒过来写。
“玄女之簪的器灵？”
器灵是本命灵器级别以上法宝，达到一定的条件之后，顺应天地规则，自然而然诞生的自我意识。
而玄女之簪作为神器，估计很久很久以前就诞生了自我意识。
只是有点奇怪。
既然有器灵，那必定活了上万年之久，却为何眼神反而会如此空洞无神，如同被诅咒的稚子。
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一个合理的假设，就听到了阿玄的回答。
“嗯。”
见她如此乖巧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，陶思芊还想再出问心中的疑惑，天道一号忽然在她的识海里激动地大叫一声。
“不对！”
陶思芊挑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天道一号恢复了往日的语气，可语速还是有些快：“很不对！魔尊大人，在我的记忆中，玄女之簪是无法诞生出自我意识的！”
陶思芊扬眉。
哇哦，这消息很劲爆啊！
她并不怀疑天道一号的情报，想来这件事情是真的！
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她的疑惑了，想必是那青鸾用了是某种秘法，强行将玄女之簪的意识制造出来，所以对方的眼神才会空洞无比。
不过…“为什么？”
“…这…我不能说，但我可以确定我说的这事是真的！”
好家伙，这里面还有秘辛是吧？！
不过既然如此，陶思芊自然不会再勉强它。
她看向阿玄。
这人从一开始就四处张望，此时只是一会的功夫没有与她说话，便又在四处寻找起来。
不过对方既然能简单的沟通，那说不定直接询问会比自己瞎猜会更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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