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北琰一行人是有备而来的。
他们几个人以前经常搬货，一箱一箱的鱼搬得飞快。
他们中间有一个以前就是屠夫，在屠宰场杀猪的。
几个人来的时候就自备了雨鞋，这会儿逮猪，几个人配合，很快就拽着一头猪出来了。
猪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嗷叫声。
杀猪的工具也是他们用货车拉过来的。
他们将猪拉出来，强行摁在杀猪架上。
猪叫得更惨了。
村里有几个男的看猪在挣扎，也过来帮忙摁。
有人看到冉慧大伯也在，提了一句：“国哥，一起啊！”
冉慧大伯一脸傲娇：“他们不要我摁呢。”
冉慧在旁边的灶房烧火，她往灶里塞了一些柴，站到门口看了一眼，默默地记住哪些人帮了忙。
湛少爷这边给她留的肉，她到时候挨个送一点。
杀猪架前，湛北琰的屠夫兄弟一刀子捅向了猪的要害。
猪一开始还疯狂挣扎，被捅了以后抽了两下就不动了。
另一个兄弟立即端了盆接血。
旁边有帮忙的村民忍不住夸赞：“兄弟，这手法可以啊！”
立即有其他帮忙的村民附和：“确实专业，一刀就中要害。兄弟，你哪里人啊，我家后天杀年猪，能请你杀吗？”
“哈哈，对不起啊，我老家离得远，我明天就回老家过年去了。”杀猪的兄弟委婉地笑着拒绝了。
大家都笑。
冉慧大伯沉着脸。
转身就走了。
哼，几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，竟然真的会杀猪。
他回家以后就打电话举报了。
打完举报电话以后，他又折回冉慧家看热闹。
冉慧这边热火朝天。
大家把猪放在大桶里开始烫。
冉慧又继续烧水。
湛北琰的几个兄弟把猪烫了以后，大家又把猪放在架子上开始刮毛。
他们动作十分麻利。
湛北琰过来冉慧这边的灶房，他说道：“杀了一头猪了，你要不要现在去打打你大伯的脸？”
“怎么打啊？”冉慧有点懵。
湛北琰说：“你现在就给帮过你的人送点肉？”
“然后不给我大伯送，哈哈！”冉慧接过话茬，整个人都是爽的。
看到冉慧眸光炯亮又俏皮的样子，湛北琰忍不住笑。
打脸嘛，就是要不当圣母不做扫兴的人，一起配合。
“那我现在去啊？”冉慧兴奋地问。
她原本是打算猪杀完了，一切收拾妥当了，她晚上把肉全部分一下，然后挨个去送给帮助过她家的人。
现在湛少爷提出来的方案，简直不要太爽。
那她就不客气了，她就要让大伯看着她把肉送给别人，而他没有。
他女儿都可以不来她家拜年，她为什么不能不送肉给他家？
他都可以偷卖她家的大白菜，她还不能打他的脸？
爸爸抹不开这个面子，她抹得开。
“我们带了秤，你要多少虎子给你切多少。”湛北琰说。
“好啊！”冉慧仍然兴奋。
她又赶紧再往灶里面塞了一些柴，再用火钳把中间通一下，然后架两根大柴，把火烧旺。
她这才对湛北琰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脸上被锅灰沾到了，有一小块黑色。
湛北琰看着就忍不住想笑。
冉慧来到杀猪架前的时候，湛北琰的兄弟几个已经刮好了毛，给猪开膛破肚了。
他们把内脏取出来用一个大盆装起来。
虎子迅速将猪肉剔成了几份。
猪油单独用一个小盆装好。
虎子又把前腿、后腿、排骨全部分开来。
帮忙的村民们一个个竖起大拇指惊呼：
“专业啊！”
“比菜场的屠夫手法都好。”
他们不知道，虎子以前就是屠夫，杀了猪以后跟湛北琰又经常杀鱼。
手法自然是娴熟的。
“小慧，你看看这些肉怎么分？”虎子问道。
刚才湛北琰和他们私下说过，叫这姑娘小慧。
湛北琰考虑的是，他帮她打了脸，以后冉慧也可以说他们是她朋友。
她大伯知道她有他们这一群凶悍的朋友，也就不敢欺负她。
冉慧之前就记下了要送给哪些人，她说道：“麻烦你帮我前腿切五份5斤的。”
五个村民帮了忙的。
虽然猪卖掉了， 但是湛少爷留了这么多肉给她，她可以给他们送。
翠容婶子的她单独送。
“再一份配两根排骨。”湛北琰说道。
冉慧不理解地看向湛北琰。
湛北琰笑道：“好事成双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冉慧想说但是这是他的猪啊，排骨先前他们没有说的。
“听我的。”湛北琰往冉慧大伯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冉慧立即会意，点点头。
湛北琰心里觉得舒服，他就喜欢和这种不圣母不扭捏的人打交道。
现在正打脸呢，当然要配合好，相互拆台那还打什么脸？
冉慧知道湛北琰的意思，是希望她当面打大伯的脸，她也乐意这样做，早想这么干了，以前爸爸在场，她多少要顾及一点爸爸的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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