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了时家大小姐说了,这时卿就是个蠢笨的货色,三言两语就能糊弄,自己若将时卿带走后,卖去花楼也能换不少银票。
时建邺气急败坏的看着时卿,扬起手眼看掌风就要落在时卿的脸上。
众人闭上眼睛,唯有时卿从容的握紧时建邺的手腕,她重重甩开时建邺,目光再没有过去的谨小慎微。
时建邺总觉得哪里变了,终归是说不出来。
“二叔,旁人三言两语就让你信了,看来时家满门的性命,对你并不重要呢。”
时卿的话透露着几分威胁,比起时家的困境,眼前的男人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时建邺又想起难应付的轩辕衡,心中对时卿没好脸色,可时家满门都在时卿一念之间,他不能当时家罪人。
“今日之事,若不查清,明日我会送你去山上做姑子,卿卿,你名誉受损可不能误家里的妹妹。”
府中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传开,原本想用道德绑架时卿的人,此刻纷纷指责她守妇道,不配为时家女。
时洛伊担心牵连进去,此刻噤声没有说话。
时卿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,冷然道。
“虽不知是谁让你给我泼脏水,只是坊间三教五流之辈也敢来攀附,倒是没自知之明,关你衣着打扮,应当常年出入赌坊,且双眸乌青,定是流连青楼。
可你对时家如此熟悉,却不熟我的院落,只能说明,你根本就不是来寻我的,你的心上人,是不是另有其人?”
男人名刘泓,原本家中尚可,自他娶妻生子后家道中落,家中虽有妻,却从不顾家室,此人最是惜命。
刘泓忽的看了一眼时洛伊,他的身子在颤抖,方才时建邺的态度他看的出来,自己走不出府中。
或许,赌一把呢……
刘泓挣开家丁的束缚,目光紧盯着时洛伊,毫不犹豫的朝着她扑了过来。
“忧忧,你快救我,你爹要杀了我!你要帮我!”
时洛伊受到了惊吓,她心中有些恶心,将男人给推开了。
“滚开,别碰我,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!”
刘泓眸中闪过恼羞成怒,时洛伊生的美貌,就算赖上也不亏,比起时卿的狠厉,他只能另辟蹊径。
时建邺忍无可忍,“真是一派胡言,来人将他送去官府,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,不然老子打断他的腿!”
刘泓拿出偷来的金簪,他拿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眼,他口不择言的说道。
“今晚之所以来时家,是大小姐邀我赏月,金簪是她送我的定情之物,我们情投意合,只是他嫌弃我出身罢了。
方才的一切,我只是担心连累无忧胡诌的。”
刘泓一口咬死了此事,府中的女眷纷纷震惊,时洛伊连忙辩白,“你胡说什么!我与你素不相识!”
刘泓拿出一叠银票来,装银票的还是他从时洛伊这里偷来的荷包,这会却是成了重要的证据。
“这些,足够证明吗?我还知晓忧忧肩头有一颗红色的痣!”
府中的女眷倒吸一口凉气,平日里的时洛伊温柔贤淑,谁见了都得夸一句。
谁知,私底下竟然如此孟浪,竟还反泼脏水给二小姐,真是让人奇怪的紧。
时卿也故作惊吓的后退两步,不可置信的眸子看向时洛伊。
“大姐姐,原是你与他私定终身,方才你为何推给我,妹妹究竟做错了什么……”
说着,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也是赚足了府上众人的同情。
时建邺忍无可忍,打了时洛伊一巴掌,而时洛伊气急之下晕了过去,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。
至于刘泓,被时建邺给关去柴房,改日处置。
这会闹剧也算是结束了,时建邺见时卿依旧哭的梨花带雨,想起长女如此算计,心中不免对时卿有几分愧疚。
“卿卿,今晚是你姐姐的不是,只是关于轩辕衡与你的婚事,圣旨已经下来了,为父不能不抗旨不尊啊!”
时卿摇头,咬着唇说道,“父亲忘记当初我退婚他,轩辕衡恨毒了我,爹爹,我不愿意嫁,你说过会疼卿卿的,是不是?”
时建邺眸中有些不耐烦,他的耐心原本就不多,这会看到时卿如此不听话,更是有些生气。
他冷冷看了一眼时卿,“婚事已经订下,督主权倾朝野,你嫁过去,也能给为父省去不少麻烦……”
最重要的是,他需要时卿铺路,当今圣上看重轩辕衡,若是时卿嫁给轩辕衡,以后也少不了时家的好处。
至于时卿会如何受磋磨,自然和他没有关系,他需要的只是为自己铺路的人。
时卿故作伤心的抹了抹泪,轻声道,“父命不可违,只是父亲,您总要让女儿有活命的机会,不知父亲打算出多少嫁妆?”
她将问题直接扔到了明面上,打的时建邺有些措手不及,对这个女儿,他从未放在心上,如果不是有用,他才懒得理会。
“此事由你母亲处理,后宅院的事,为父是不会过问的。”
时建邺轻飘飘的略过问题,想继续装死,他如何不知道邹氏在后院行事如何,只是懒得出手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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