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遥扶宋楚志回去的时候，宋楚志栽在周明遥身上，走得七扭八歪，嘴里不住地念叨一个名字。
语调极为深情，仿佛在呼唤爱人。
周明遥没听清，只隐隐听到一个“衍”字。
X曾经让宋楚志查过一个叫郁名衍的人，宋楚志将任务交给他，但他没查出任何信息。
倒是查出一堆叫郁名的，他对那些信息挑挑拣拣，找了几个可以交差的糊弄上去。
联想到今晚宋楚志对他说的那些话。
周明遥敢肯定，郁名衍就是twilight以前的二把手，而且跟X有不小的矛盾。
他刚到twilight时，就见识过X的抽风能力。
不给任何人提及关于Y字的词语。
要是有人不小心提了，就会被当场割舌头。
身体好的变成富豪续命器官库，身体不好的就变成富豪玩乐的工具。
男人没了舌头，乱七八糟的血从他嘴边流下的场景犹在眼前。
他那时年纪小，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，难免害怕，但一想到小希，他又站稳了身子。
宋楚志笑着揉他脑袋。
“怕吗？”
他点点头，诚实地说。
“怕。”
宋楚志唇边的笑意更深。
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。”
他摇摇头，站得更直，语气坚定。
“不回去。”
他跟着宋楚志就是为了找小希，找不到小希，他是不会回去的。
现在是暑假，他已经跟爸爸妈妈说他去外婆家玩两个月再回来。
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找小希了。
宋楚志本领这么大，肯定没问题。
“好，你不后悔就行。”宋楚志身子微倾，平视他眼睛，一字一顿。
“不过，你放心，我会一直保护你的。”
后面他才明白，在twilight，地位高的人都有代号，宋楚志的代号是Z。
X也是X的代号，真实名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。
他曾经好奇地问过宋楚志，X叫什么名字，宋楚志对他说，他不配知道。
……
“既然宋楚志杀了你家人，你怎么不把宋楚志杀了，你经常在他身边，应该很容易找到机会吧。”
周明遥抬头看郁名。
“你在装傻。”
郁名挑眉，饶有兴味地问：“怎么说？”
“你明明知道X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，我就算杀了宋楚志也没太大用。”
他倾身向前，直视郁名精致的瑞凤眼，“我真正要杀的是X。”
郁名盯着他兴致勃勃，熠熠生辉的眼睛。
半晌，薄唇勾出笑意，郁名朝周明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周明遥反握住他的手。
“帮我杀了宋楚志。”
郁名放开他的手，靠在沙发上，“你不是自己能杀吗？”
“我找不到他了。”
他最后一次见宋楚志是他向宋楚志汇报落芷行踪，宋楚志让他带着湾哥那帮人去酒吧。
他在警察局跟胖子假意和解，出来后就再也找不到宋楚志的踪迹。
宛如一场梦。
一场家破人亡的梦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能找到宋楚志。”
“你能。”周明遥肯定地说，“你一定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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