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予双手紧握，指甲嵌入掌心，抠出了血丝，他没发觉到疼。
他紧紧咬着下唇。
三皇女……虚伪至极。
女人不管老少，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。
澜予早该知道这个道理。
他缓缓爬起来，蓦地，面前出现一道人影。
……
皇甫芳华和烟花之地的男子认识这一八卦，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。
傅乐霖还经常去茶楼听书，马上就知晓皇甫芳华昨天的在衙门的事迹
尤其是听见她还未一个小倌出过头，心里难受的冒着酸气。
他想去皇宫里头问问她，这一切是不是真的……
皇宫不是那么好进的，除非得到邀请才可以进去。
这个时候，他想起了“工具人”皇甫月笙。
傅乐霖皱眉，倘若皇甫月笙在皇宫的话，他就能借着机会看她，顺便去皇甫芳华身边。
可惜……
也不知道那个傻子在清业寺里过得怎么样。
“我才没有关心她……”傅乐霖喃喃道，语气满是鄙夷，“又傻又恶毒的木头，推芳华入水，活该远离京城，最好死在寺庙中，再也别回来了。”
傅乐霖离开酒楼，看见一辆豪华马车路过他面前，那是陆府的马车。
“是去皇宫的方向？”
“是啊，二少爷，陆内言去宫里看望三皇女呢。”他身边的小厮解释道。
傅乐霖握紧了拳头，眸眼闪过嫉妒，“我又没问你话，说什么说！把嘴巴闭上！”
“是……”小厮莫名其妙地被自家少爷骂了，讪讪低下头。
傅乐霖冷哼一声，陆内言不是个善茬，脾气那么差，芳华怎么受得了……
风经过翠绿的树叶，簌簌作响，树枝晃动，叶子跟随风的节奏在空中跳舞。
阳光照过树叶的缝隙，落在地上，形成一束束柔和的光。
安静的禅房内，传来磨墨的声音。
穿着简练的少女俯首在窗边的木桌上，手边堆着一沓抄写好的佛经，一阵风穿过窗子，吹乱了整齐的纸张，飘落在房间的各个地方。
“又乱了……”少女的声音带着无奈。
皇甫月笙将手中的墨条放下，转身弯腰去捡地上的纸。
在山上一个月了，每日抄一本经书就过一天了。
皇甫月笙把纸捡回来放好。
她走到外面，看着外面的梧桐树，嘴角微勾，心情看起来不错。
皇甫月笙整日握笔，手指酸疼，今日就不抄书了，她走到玉缘殿。
今日香客稀少，小沙弥们拿着拖布擦地板。
皇甫月笙拿起一把香，点燃后插在香坛上。
正在扫地的僧人看见白衣少女一时间愣住，二皇女每日早晨上了早课后都见不到影子，今天突然看见她倒有些惊讶。
皇甫月笙双手合十，心中默念：百因必有果。
“皇甫月笙！”
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玉缘殿内、外的僧人皆看同一个方向。
只见一个衣着鲜亮的粉色锦袍小公子走过来，身后跟着六个小厮。
皇甫月笙倒是很意外傅乐霖过来。
“乐乐。”她露出一抹微笑，语气是平静。
傅乐霖现实上下打量了一番，她瘦了很多，脸颊上的肉消失，下巴变得更加尖了，这身衣服没有一张图案，白的好像穿过很多次。
在他眼里，皇甫月笙过得很清苦，吃不饱，穿不暖，人瘦一大圈，精神也不正常了。
以前看见他表现得特别高兴，如今看见他了，竟然没有激动的样子……
傅乐霖撇了撇嘴，不悦道：“给本公子拿一把香过来。”
皇甫月笙没有动作。
有个僧人把香递过来。
傅月霖把香扔到地上，“我才不要你给的，我要皇甫月笙给我拿的！”
皇甫月笙嘴角的笑淡了，“佛门净地，施主莫要大吵大闹。”
“真以为在这里住了个把月就把自己当和尚了！”傅乐霖眼神充满轻蔑，“装什么清高！”
傅乐霖并没有把她当做一个皇女看待，就是一个傻子。
无论他说什么，她一直都会顺着他的脾气，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发脾气。
皇甫月笙收敛了眸中的笑意，精致的小脸没有表情，淡漠道：“傅乐霖，我即使不受宠，也你的未来妻主，我们互相尊重，日后也好慢慢相处。
若是再这般无礼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侮辱皇室中人，想想你傅家，是否被你……”
“闭嘴吧你！”傅乐霖不想听她说话。
他不屑道：“你等着吧，很快，你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。”
傅乐霖最讨厌的就是头上顶着二皇女未婚妻的头衔了。
见她在清业寺过得不好，傅乐霖就放心了。
随便烧了支香，又给了些香火钱。
傅乐霖不想再看见皇甫月笙瘦的没人样的脸，更不想继续和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。
皇甫月笙静静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，过了许久才移开目光，没人看见她的嘴角悄然勾起，露出邪恶又纯洁的笑，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，亦正亦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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