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敬这一套下来，除了最开始打在顾言肚子上的那拳让顾言有些吃痛，其他的倒都还好。
顾言蹲下来，内心深处非常平静。
如果他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，他会觉得屈辱和气愤。
但他的身体里，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。
这个世界上，有些东西，很难说。
就像眼前这种情况。
顾言又能做些什么呢？
很遗憾，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这，就是现实。
地下的那沓钱，很厚，少说也有五千。
顾言捡起钱，走过教学楼，成敬和她哥哥已经消失在视野里。
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顾言继续朝着教室走去。
憋屈吗？
有那么一点。
但顾言明白，如果现在不努力，以后这样的日子，不会少。
就像上辈子，大学毕业，出来给人当孙子，给领导当孙子，还要给客户当孙子。
“顾言，你最近怎么了，今天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？”
蔻如玉抬起头，看到了严肃，冰冷，带着压迫感的顾言，不禁出口问道。
“没事，可能是下午打球太累了。”
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。”
蔻如玉摇摇头，在她印象里，顾言这个人，就是太刻苦了。
他的刻苦，又和别人的刻苦不一样。
有些人，看起来很努力，但这种努力都是漫无目的的努力。相比之下，顾言看起来很轻松。但顾言是个时间怪物，他对时间的利用率和效率，远比其他人要好太多太多。
跟着顾言一起学习这么久了，蔻如玉多多少少对顾言也是有些了解。
“对了，今天你怎么没回家？”
顾言坐下来，一般周六晚上，蔻如玉都会回家。
“不想回家，在家里学习没效率。而且家里人不支持我学生物，参加生物竞赛。他们想让我当老师。”
闻言，顾言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家长们，总是想给孩子选一条稳妥点，安全系数高的人生道路。
而有三条路，就是家长们的首选。
政府工作人员，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，还有老师。
大多数人，他所上的大学是什么专业和他出来后从事什么工作，其实关系不大。
家长们更是如此觉得。
“其实很好说服他们啊！”
顾言说道。
“很好说服？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顽固！”
蔻如玉回答道。
“你就说，学生物，拿竞赛金牌，进箐北，上研究生，出来以后，在大学里当老师。我想他们肯定会同意的。”
“我来给你分析一下，你学生物的目的，肯定是想继续研究对吧。既然如此，那么读博士，是你必须要选择的。当你博士毕业后，想要继续研究，最好的去处就是去大学。大学的实验室是一个专业性非常高的研究平台，但你要继续研究，就只能当大学老师。”
所以，最后还是离不开当老师这件事。
“小学老师，中学老师，高中老师，大学老师，你觉得你的父母会不同意你去当大学老师吗？再说了，就算不当大学老师，箐北的大学毕业生出来，就比如说来五中要当一名老师，你觉得这样容易还是从其他的大学出来，来五中当一名老师容易？”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年轻人之所以无法说服自己的父母支持自己，主要是他们没办法说清楚他们想要做的这件事的可行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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