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，舅娘，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实在太多，险些忘了今天还是您的忌日。”
晴空之下，东方青盘坐在几座墓碑前，恭恭敬敬的摆放着贡品，烧着纸钱。
纯质阳炎又变回了以前正常的金红色，一沓又一沓的纸钱沦陷在火焰中，扬起阵阵飞灰。
“本来秦兰白安他们也该一块来的，但可惜……可惜淮竹姐带着富贵他们已经先烧过了，倒显的我动作慢了些。”
冰冷的墓碑前，东方青语气淡然的说着，像是在唠家常。
“抱歉啊，当年我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保护她们姐妹俩，没想到到头来，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，你和舅舅看到了，会埋怨我吗？”
纸钱一沓又一沓的消失，过了没多久，悄无声息的一只小尾巴来到东方青身后。
“月初。”
东方青没有回头，轻声喊了他的名字。
东方月初没有说话，见自己被发现了，便走上前，学着东方青的样子盘坐在墓碑前。
“过来，给你外婆还有你娘亲她们烧点纸。”
东方月初乖乖照做。这里不止有淮兰一处墓碑，边上还有东方孤月的离得不远。而稍远一些，是两所更新的墓碑。
“舅舅，娘亲她……是舅舅亲手杀死的嘛……”
东方青动作一怔，随即又恢复原样。
“是的。”
他语气平淡，明明事情发生还不足一天一夜，东方青却觉得好像过了好久，记忆中秦兰的模样也有些没那么清晰了。
“那娘亲她……她走的时候疼吗？”
两个问题，让东方青沉默在原地。
疼吗？
东方月初的话好似帮他刷新了记忆，昨夜那历历在目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，东方秦兰哭着在他面前说自己活的好痛苦的画面再次现于脑海。
“不疼的，不疼的……”
东方青低声呢喃着，像是说给东方月初听，又好像是说给淮兰、说给东方孤月，说给那边的白安听。
又或者是说给他自己听？
“你娘亲走的很安详，我帮她……解脱了痛苦。”
……
“安心啦，当时失控的情况，我想……应该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听着东方青的话，王权霸业与东方淮竹也是松了口气。
王权富贵陪东方月初散散心去了，听闻先前东方青失控，可把王权霸业惊的不轻，本想亲眼来看看情况如何，但那片地域被布下了空间封锁，他们硬是看不到丝毫情况。
不过按照当时东方青的疯癫程度，怕是会来多少屠多少。
“对了霸业，有阵子没让分身去盯着了，道盟内部地牢那边应该还有剩余的高级圈外生物吧？”
“倒是还剩着些没死的，怎么了吗？”
“我打算做个实验。”
陪着王权霸业一块来到地牢，东方青见到了一只通体血红的不规则圈外生物。
“把束缚解开，让他起来。”
“尊令！”
一边的负责人没有犹豫，很听东方青的话。一直以来，他们的研究基本都是在圈外生物被束缚能力与动作的情况下进行的，没有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解开它们的束缚。
束缚被解开，那血红的圈外生物，稍稍蠕动了一下，微微睁开眼，在看清东方青的面孔后，吓得又紧闭上了眼。
“喂，你不是靠恐惧来感染的圈外生物嘛，怎么自身的恐惧还这么足啊，别装死，赶紧醒过来。”
东方青拍了拍圈外生物的脸，声音清脆，一听就是个好脸。他的和煦脸色都是给亲人朋友的，对于圈外生物，他没那么多耐心。
“对了霸业，帮我把那边那几个圈外生物全部也喊起来，谁要是不起来的话就捅它一剑。”
东方青没抬头，随手一指，如同阎王点卯一般。隔壁监牢处，一个通体青色的圈外生物闻言抖了一下，躺在原地瑟瑟发抖。
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尊驾降临，您有何贵干啊？”
在这里封禁多年，这几只圈外生物早已学会了谄媚，主要还是东方青武力值过于恐怖，以往很多时候没能研究出什么成果的时候都会顺手狠揍他们一顿，但又不取了它们的性命。
久而久之，它们便学会了看东方青脸色行事。
“没记错的话，你是依靠别人内心的恐惧来感染的吧，而那边那个，能制造幻境让人沦陷？嘁，就是能力弱的要死，比不上【痴】丝毫。”
被点名的圈外生物低着脑袋，不敢看着东方青的眼睛，更不敢吭声。
“这次，依旧是使出你们的全部把戏，尽情取悦我！”
这么多年来，各种高级圈外生物的路数东方青基本都受过了，他很谨慎，每次都会在边上设下保险手段。久而久之，他也摸清了这些圈外生物的招式路数，并尝试为圈内正常人研制出抵抗与反制之法。
只可惜一直没啥成效。
但今天从失控的状态恢复，东方青发现自己的大脑出现一些不同的变化。
他心中隐隐有猜测，或许虚空之泪的消失也与这个有关。
看着东方青认真的模样，几位圈外生物打了个哆嗦。
要是东方青今天依旧没有什么成果的话，它们怕是又要当沙包了。
“愣着干什么？想死？”
这几只不敢犹豫，立马对东方青施展感染，
以往，在这么多圈外生物的围攻下，东方青怎么说都会顿在原地沉默不动一点时间，而今日，情况却不一样了。
在第一道感染落在身上的同时，东方青的走眼猛地自行变成猩红，竟让这些感染统统发挥不出任何效果。
而那只能制造幻境的圈外生物，更是连根毛都没造出来，傻愣愣的看着东方青无视了它们的感染攻击。
“果然，对圈外的感染我有明显的抵抗了，而幻境之类的东西，更是生效不得分毫。”
他能明显感知到，自己左眼那部分区域有能量在游动，这便是他能无视这些感染与幻境的原因。在这以前，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。东方青心中有了一线希望。
或许，这便是他身为【妄】的能力。那么如今的他，能不能无视掉【痴】的幻境攻击呢？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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